Cross × 章一 晴雨

本文為鋼鍊同人文，ＣＰ為ＲＲ，不適者慎入

　　如果人生是一場旅程，那麼道路必是交錯盤雜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，無法依賴別人的地圖。

　　天空出奇的晴朗，一片淨藍。雲呈細絲狀，輕盈的舖在天幕上。陽光穿過葉隙，點成一片璀璨。儘管天氣如此美好，中央司令部的某間辦公室裡，卻瀰漫著股暴風雨前的沉重氣息。這間沉悶的辦公室隸屬於羅伊‧馬斯坦古。

　　羅伊‧馬斯坦古，現年三十一歲，任職大總統。

　　「你剛剛說什麼？請你再說一遍，霍克愛少將。」黑髮的男人靠坐在皮椅上，蹙眉凝望女人的臉。

　　莉莎‧霍克愛一身筆挺的藍色軍服，金髮整齊的盤在腦後，焰紅的耳環被窗外射入的陽光照的閃閃發亮。

　　「很抱歉……我想申請退役。」她說著抱歉的語句，臉上卻依舊平靜。

　　墨色的瞳緊鎖著她，不容許有任何的躲避。「你說過會跟隨我的。」

　　赭紅的眸回望，滿溢著不容拒絕的堅定。「我所承諾的是：『我跟隨您，協助您達成目標。』現在我已實踐了我的諾言。」

　　兩人沉默對望，火焰與鷹，皆是傲氣和堅定。

　　四周的空氣凝結沉滯，壓的一旁的哈博克准將喘不過氣。

　　羅伊率先打破沉默：「妳堅持一定要退役嗎？」

　　「是的。」

　　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氣，開口：「我懂了。拿來吧。」

　　莉莎遞出手上的文件。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做這樣的動作。

　　羅伊低頭看向申請退役的表格，每一格都像她的風格，認真而一絲不茍。唯一空下來的格子，正等著他填上自己的名字。

　　提筆，他迅速的在空白處補上羅伊‧馬斯坦古數字，隨後將文件交還給她。

　　這一次，她不需再為他檢查錯字。

　　她左手抱著文件，向羅伊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，轉身走向黑木製的大門。

　　修長的手撫上門把，她深吸一口氣，再次開口：「這是身為屬下的我最後一次叮嚀您：請準時將公文批閱完畢；上班時間請不要用軍用電話談私人事情；請不要假藉巡察的名義偷偷約會；下雨時請記得撐傘，並注意自己的安全。屬下的話就說到這裡，謝謝您這幾年的照顧。」

　　扭開門，她的身影消失在木板後方。喀答的一聲輕響，過去就這麼被留在門後，不再拾回。

　　「爲什麼沒有留她？」始終沉默地觀看一切的哈博克問。

　　羅伊向後靠回皮椅上，「因為挽留也沒有用。她是鷹，有著一雙健全的翅膀，若她想飛，我沒有能力留下她。」

　　「就這樣放任自己心痛會比較好嗎？」

　　他抬手掩住臉，試圖掩蓋某種不堪的情緒。當手從臉上移開，他露出的卻是一抹淡笑。

　　「哈博克准將，請你替我找一個新的副官或是一名秘書，我三天之內要看到人。」他沒有回答問題，只是丟了一個問題回去。

　　「是的，我知道了。」

　　行禮畢，哈博克走出辦公室，留沒有人懂的男人獨自沉思。

　　閤上房門的莉莎‧霍克愛，轉身走了幾步，卻遇見了恰巧經過的菲力中校。

　　「咦？少將，您要去哪裡？」

　　「我要把申請退役的文件繳交出去。」唇的弧度是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。

　　「欸？」菲力被這句話驚的睜大眼睛呆望著她，「大總統已經准許了嗎？」

　　「已經准許了。我很快就不再是軍人了，也會離開這裡。」她對他微笑，「有機會再見了。」

　　莉莎踩著她一貫的步伐，消失在走廊另一端。

　　菲力轉過頭，又看見了剛從辦公室走出的哈博克。

　　「菲力，你在這裡啊。有看到霍克愛少將嗎？」

　　「她走掉了。」低著頭，他的不捨清晰可見，「爲什麼呢？爲什麼少將要離開，爲什麼大總統要讓她離開呢？他們的感情不是很好嗎？」

　　「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沒有說出口吧。他們都是不坦率的人，都不肯將自己的感情說出來，這樣對方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的。」

　　「可是……少將她看起來很平靜。」

　　「大總統也是，他們都平靜的令人吃驚。」

　　「會不會是我們弄錯了？或許他們真的只有上司與下屬間的情誼，其他的都是我們想太多了。」

　　「也不是不可能。但我覺得，他們已經痛到哭不出來了。」

　　哈博克點燃一根香菸，薄薄的白煙冉冉上升，飄散在空氣裡。

　　天氣很好，陽光很美，但是不是有人的心正在下雨？